江南四大才子”是常被搬上屏幕的題材,無論是TVB《金裝四大才子》的溫馨搞笑,還是《唐伯虎點秋香》中的無厘頭搞怪,都給觀眾留下了難忘的印象。
而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開始,對于香港來說,“四大才子”應(yīng)數(shù)金庸、倪匡、蔡瀾與黃霑。
▲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
前不久,我們還沉浸在金庸先生離去的悲痛之中,慨嘆曾經(jīng)的“香港四大才子”只剩下兩人。
十四年前的11月24日,我們失去了另一位在樂壇舉足輕重的“鬼才”——黃霑。
▲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
不同于一般人對于才子固有的溫文爾雅、風度翩翩的印象,“好色無膽,好酒無量,好錢無能”是霑叔對自己的評價。
這樣的大情大性,符合他瀟灑豪氣的性格,也貫穿到他待人處事的態(tài)度上。
“滄海一聲笑,滔滔兩岸潮”傳唱多年,不過這首《滄海一聲笑》卻是霑叔被徐克拒絕了6次才得出的成品。
幸得霑叔被“大樂必易”點醒,用最簡單的五個音階“宮商角徽羽”創(chuàng)作,才有了被視為中樂流行化典范的一曲。
霑叔向徐克交貨時說過:“這是第七次,也是最后一次”、“要便要,你不要,請另聘高明”,儼然一副“闊佬懶理”的態(tài)度。
?闊佬懶理:對別人的事不瞅不睬。
而對于自己的風流,霑叔是毫不掩飾、毫不忌諱。
霑叔有個別名叫“不文霑”,來自于他的著作《不文集》,一部收錄了不少限制級笑話和粗言穢語的書。
霑叔風流得坦蕩,李克勤甚至直言將《不文集》視為人生必讀之作。
他會對歌手直接指責,怒罵譚詠麟錄專輯時發(fā)音不準,批評劉德華寫歌文理不通,直言不喜歡TWINS唱歌……
他會對好友顯露出“死皮賴臉”的一面,半夜三更跑到蔡瀾家中借浴室沖涼,事后還寫下欠據(jù),打算“以歌抵債”。
多年后,這張借據(jù)仍能博得蔡瀾一笑。
▲圖片來源于@蔡瀾
若不是至情至性的人,做不到如此灑脫,也不能像霑叔一樣,寫下:
“冚家鏟泥齊種樹,汝家池塘多鮫魚,魚肥果熟嫲捻飯,你老母兮親下廚”的粵語奇句。
▲電影《唐伯虎點秋香》截圖
02
香港大學吳俊雄副教授曾提及,在霑叔過往的寫作和創(chuàng)作中,大眾往往會忽略了一條重要線索:霑叔對中國文化和傳統(tǒng)的牽絆。
他嘗試將一些中國傳統(tǒng)的文化或技藝融入其中,為一些電影所創(chuàng)作的配樂中多有體現(xiàn)。
《男兒當自強》改編了古曲《將軍令》,還將中樂的音色和西洋弦樂團融二為一。
其中唱的“傲氣傲笑萬重浪,熱血熱勝紅日光”,是在呼喊著男性的陽剛氣質(zhì),也在呼喊著中華文化中的鐵骨豪情。
霑叔對傳統(tǒng)的堅守,對家國情懷的訴說,也執(zhí)有一番堅持。
“同舟人,誓相隨。無畏,更無懼?!?/strong>《獅子山下》唱的是普通市民逆境自強,唱的是香港精神象征,擔得起香港“城歌”的稱譽。
霑叔所填詞的《我的中國心》,成為第一首官方正式批準進入內(nèi)地的香港歌曲。
張明敏在春晚演唱過這首歌曲之后,引發(fā)了不少人的共鳴。
▲視頻截圖
正是對心中所向有著堅持,霑叔的作品才能在許多人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03
其實霑叔的才華綻放在許多方面,除了音樂創(chuàng)作之外,廣告、主持、導(dǎo)演、編劇、演員……這些領(lǐng)域都烙印過霑叔的成就。
▲霑叔在《逃學威龍2》中飾演王牧師
▲“華太師”的扮演者也是霑叔
而大眾最為熟知的,是霑叔對音樂的熱愛,且這份熱愛從來不會因為任何障礙而停止。
他嘗試從學術(shù)途徑研究音樂文化,撰寫了論文《姜白石詞研究》和《粵劇問題探討》。
▲圖片來源見水印
即使是患癌期間,他也完成了博士學位論文《粵語流行曲的發(fā)展與興衰:香港流行音樂研究(1949-1997)》,論述了這些年里香港樂壇的種種變遷,直至現(xiàn)在依然影響深遠。
就像霑叔在論文最后寫下的相對悲觀的結(jié)論:
粵語流行曲沒落的趨勢,限于環(huán)境,已難望再有奇跡出現(xiàn)……經(jīng)過時間沖洗,會進入殿堂,成為古董式的‘精英文化’,就像粵劇,在高級文化場所,變成中國曲藝來演出。
▲圖片來源見水印
他為香港樂壇感到擔憂,他為粵語歌曲的未來感到憂慮。
他會因為對自己的詞作不滿意,親自致電張敬軒道歉;他把晚年期間很少歌手找他填詞的狀況,歸咎于自己與年輕聽眾的代溝太深……
▲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
其實無論什么時刻,他都關(guān)心著他熱愛的音樂文化和樂壇。
也許就像他筆下的曲詞一樣,霑叔能夠看透人生的變幻無常,也能在他創(chuàng)造的江湖里細述恩怨情仇;能讓人感受家與國的深刻烙印,也能傳播令人歡笑的鬼馬精神。
他是不可多得的“鬼才”,是香港樂壇的一個傳奇,也是見證香港樂壇崛起、輝煌、落寞的時代標簽。
▲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
后來,霑叔還是離開了,他的摯友顧嘉輝說過:“我會作首歌紀念黃霑,但唔知搵邊個填詞?!?/strong>
“輝黃”如何再輝煌?
▲“輝黃”合照,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
當年霑叔創(chuàng)作出《明星》之時,大概也沒有想到,它在日后,除了是明星藝人訴說自己心聲的寄寓之外,也成為了懷念已故藝人時的最飽含感情的吟唱。
也許在極樂遨游的霑叔,會像《明星》中的歌詞一樣感嘆一句:“當你見到天上星星,可會想起我?”
▲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
各位自己友
霑叔的哪個作品最得你歡心?
你覺得霑叔創(chuàng)作的哪句歌詞最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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